本文对《极简欧洲史》进行了摘录。
奥古斯都于公元前27年开始统治天下,他所建立的帝国在西方延续了五百年之久。公元400年左右,这个帝国永久分裂为东西两半,而东罗马帝国又继续存活了一千年,直到1453年才终于七绝。
语言:两种变几十种
拉丁语:多变不敌简便,拉丁文是词尾变化丰富的语言,换句话说,一个单词在一句话里的意思要看这个单词的词尾变化而定。举例来说,拉丁文的“年”是annus,“主人”或“上帝”是dominus。如果用拉丁文说“上帝的年度”,这两个词的词尾都要变化,成为anno domini。anno意为年度中,domini意为上帝。今天我们历法以AD计算年份,就是这两词的缩写,意思是从耶稣基督诞生那年算起。
拉丁文本身就饶富词尾变化,无需借助in或of这类词。英文的“公元”由六个单词组成:in the year of the lord;拉丁文只需两个单词:anno domini,这就是拉丁文适合当座右铭的原因之一——如此言简意赅。
拉丁文中,词的排列顺序无关紧要;domini anno的意思依旧是上帝的年度。
拉丁文中没有定冠词the,如果要强调某样东西,可以说“我要‘那个’苹果”,“那个”的拉丁文就是ille或illa,视名称的阴阳性而定。后来拉丁文说的不地道的人越来越常用ille或illa而不管词尾变化,于是在法文中就缩短成了le和la,意大利文事il和la,西班牙文事el和la,冠在所有名词的前面。
法国人对自己的语言是很讲究的。法国国家学院对于允许纳入法文的英文可是精挑细选。
在西欧,日耳曼语系通行于北方,罗曼语系通行于南方。有两个国家则兼容并蓄:比利时北部说日耳曼语系,南部说罗曼语系;瑞士北部说日耳曼语系,南部两隅说罗曼语系。除了这些居于少数的罗曼语系语言,我们还得把沿着三大国(法国、西班牙、意大利)边缘说的葡萄牙语也加进去,令人意外的是,东欧的罗马尼亚语也是。罗马尼亚坐落于多瑙河之北,是往昔罗马帝国惯常的边界。曾有百年之久,罗马帝国的统治触角大大延伸至多瑙河之北,但这段时间似乎还不够长,并不足以让拉丁语在当地潜移默化,变成罗马尼亚语的基石。有人因此暗示(罗马尼亚人很不喜欢这个暗示),指罗马尼亚人原本是住在该河以南,对于拉丁文曾有长久的浸淫,北移是后来的事
梵文,印欧语系,凯尔特语
1066年,英国三度被侵,这回领军来袭的是法国诺曼底的威廉公爵。诺曼人的祖先是斯堪的纳维亚的北欧人,当初受国王感召定居于法国,金盆洗手不再烧杀掳掠。他们说的是自己一套独特的法语,属于罗曼语系,但夹杂许多拉丁文。此后数百年间,英国这个新的统治阶级继续说诺曼法语,但最后也和英语熔于一炉,导致英文语汇大量增加。如今的英文,几乎所有东西都有两个以上的词汇,举“国王”和“国王的”为例,英文本是king、kingly,后来加入了royal、regal、sovereign。数量上,英文词汇要比法文和德文多出数倍——它毕竟是法文和德文的混合加总。
拉丁文是整个欧洲饱学男士(女性不读拉丁文)之间的强韧系带。它是他们共同的第二语言,既是一种社会连结,也算是一种通关密码。在英国的下议院,发言者每每出口成章,以拉丁文引用一段经典名言而不翻译。如果你听不懂,那代表你不该出现在那里。关于“性”的字眼不宜印成白纸黑字,但用拉丁文印出来就可以,这样平民百姓就看不懂,也就不会被带坏。如此这般,你看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,突然就出现了外星文。
侵略
日耳曼蛮族,7到8世纪穆斯林,他们占领法国南部,攻进意大利;9到10世纪是维京人,到处烧杀掳掠,大肆破坏。
谈天气的由来
由于运输极其困难,谷物必须生长在接近消费的地方,从别处运来的谷物是很贵的。谷物虽然可以靠海路运来,可是在内陆地区,不管距离远近,直到18世纪运河开凿之后,谷物的运输才成为可能。
所有的人都老是为收成担心害怕。谈天气不是为了没话找话说,而是一群人在忧心自己的命运。如果谷子不成熟或是在收割季节前被恶劣天候给毁了,整个社群都会遭殃;他们得从别处运来谷物,而这样做的成本非常之高。谷物歉收时期,面包价格会飙涨个两倍或三倍。这可不像现在超级市场里哪个东西贵了许多,你这段时间就暂且改吃其他东西这么简单;这意味着你的食物成本会增加两到三倍之多,果真如此,你就只好挨饿,说不定还会饿死。
大部分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活在对食物的不确定感之中。能好好吃顿饭是一种奢侈;肥胖代表美;节庆假日是大快朵颐的日子。在现代社会,庆祝圣诞节的方式依旧是这种现象的可悲遗绪,换句话说,我们会期待用大吃大喝来纪念这一天,虽然我们平日已经吃得够好。我现在还试着保存一点这个节日的原味精神——其他日子绝不吃火鸡。
结语:欧洲为什么可以抢第一?
有很长一段时间,中国文明要比欧洲文明进步。欧洲的印刷术、造纸术、火药、罗盘针和运河的水闸,皆是直接间接从中国传来。然而,世上第一波稳健的经济发展首度发生在欧洲,工业革命继之而起。而其他代表现代的标记,如代议政体和人权观念,也是发轫于欧洲。欧洲是怎么一回事?
1480年,中国明朝皇帝下令停止所有的海外探险和贸易,继续从事贸易的商人被视为走私犯罪,皇帝会派军队破坏他们的居处,烧毁他们的船只。但在欧洲,没有一个国王曾经滥用或自许有这样的威权,宣布这样一个闭关自守的律令代价高昂,没有一个国王负担得起。在欧洲,当国王的总是强敌环伺,而中国皇帝的君权无人能比,这是他们拥有的优势——或者说是陷阱。欧洲国家之间相互为敌,是它们向海外扩张的一股推动力量。
欧洲君主的低调谨慎也是不得已,因为在这个群雄环伺的微妙均衡局面下,他只是玩家之一,而且商人要是被欺压太过,可能转而投靠敌营。在此情况下,他们重视经济发展和新兴科技也是不得不然的行为,而虽然这些科技主要是用于战事,但和现代殊无不同的是,这些国防花费可能带来重大回收。除了谨言慎行,他们也牢记罗马帝国的教训和基督徒国王身负的义务,因此比较不会施行暴政、纵情声色,而这样的场景在亚洲君主中屡见不鲜,比欧洲常见得多。
- 不是所有东西都归国王所有
- 全力分散,遗产多元